女尸死于割喉,死后还被人揭了脸皮,惨不忍睹。
我哭喊着“画屏”,晕了过去。
萧长君接住我,吩咐让人将“画屏”厚葬,遣散众人,抱着我回屋去了。
17:
我被轻轻放在床上,他欺身俯来,咬着耳道:“可需为夫替夫人宽衣?”
我推开他的脸:“皇上不去审刺客,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宠溺地揉揉我发顶:“画屏到哪里去了?”
“我如何知道,都是默七干的。”
萧长君无奈低笑。
我看着他模糊的侧脸,道:“萧长君,父皇是不是你杀的?”
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黑暗中,只有我们彼此的清浅呼吸。
似乎过去了很久,他看向我,道:“是你父皇近侍李忠所杀,他是奉了宁将军之命,但……即使他没有……”
“够了,”我打断他接下去的话,翻身朝向床里,“皇上还是去处理刺客吧,或许还有别的麻烦。”
他在我床边坐了许久,直到门外又响起嘈杂声才起身出去。
我听见宁晚秋模糊的声音,她又急又怒,带着杀意,想必是发现她贴心的碧儿已经不见了吧。
她不蠢,约摸已经猜出了什么。
但那又如何呢?
18:
厚葬的画屏和失踪的碧儿成了鲜明的对比,宁晚秋气的卧床,但自从宁夫人进宫看望后,她就迅速康复,安安分分地当她的皇贵妃。
新来的宫女赐名“秀竹”,手脚敏捷麻利,力气也大,抱着我上下轮椅完全不是问题。
后宫里,萧长君对我宠爱有加,但前朝上,宁将军是愈发嚣张,见君不跪,驳斥皇命,如此之事,屡屡发生。
是以众妃仍以宁晚秋为首,费尽心思地拉踩于我。
那夜十五,月亮将黑夜照如白昼。
萧长君一定要和我挤在贵妃椅上,他抱我在怀,喂我夏桃。
见我眉间喜色,笑道:“今日又欺负谁了。”
我道:“怎么?皇上心疼了?”
“本就是用来稳固时局的,如今能替夫人解闷也是极好。”
我在他心口画圈:“皇上这般铁石心肠,真是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啊。”
他握住我的手,放至心口:“往后不会再让夫人伤心了。”
他神情郑重,一如当年。
“好……”我微笑点头,靠近他肩窝,“这腿什么时候才能好?我都快无聊死了。”
都快五个月了,腿也不痛了,但太医就是不许我下地,说是两条腿都不能承力,必须再养养。
萧长君道:“你安心养着,等你好了,朝堂也就清净了,到时候,我立你为后,你再从族中找个后辈养在身边,可好?”
我默了默,道:“萧长君,你是想再娶我一次么?”
“是。”他收紧手臂,坦言道,“不带任何目的的,只是想娶你。”
“好啊……”我轻声回着,“我等你。”
19:
萧长君果然信守承诺,我才能下地走几步,宁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就摆上了朝堂。
宁将军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当场就想起兵造反,却发现大军已被萧长君控制,他的亲卫军完全不堪一击。
宁家皆数入了大牢,判处满门抄斩,宁晚秋被锁在宫里,只等着与宁家众人一起上路。
她送来纸笺,我应约前往。
昔日奢华的华清宫,如今人声寂寥,莫名萧瑟。
宁晚秋一身素衣,站在庭院中,听得我轮椅声声,也不回身,缓缓说道:“难得公主殿下还肯来见我。”
我道:“皇贵妃娘娘找我何事?”
她冷笑一声,转回身来,明丽的面容上,如今不施粉黛,显得苍白憔悴。
“公主殿下,我真是羡慕你,李氏败了,可你依然尊贵无比。”她踱着细碎的步子,瘦弱的腰肢薄衣摆动,像快断裂的菟丝花。“我真愿一直留在边关,这样便不会遇见他,不会深陷此中,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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