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我那日心情出奇好,他直至夜半才推门而入,怕吵着了我,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至床侧,我倏地站了起来。
站在塌上的我此时居高临下地看他,见彼时的他有些雾气蒙蒙起来,“你怎么这般白了?”
他扶住我差点不稳的腰身,“你喝酒了?”
“就刚刚他们说那酒不醉人,你又不在我就偷偷尝了点,一点也不好喝,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喝?”我摇头晃脑地朝他道。
“好了,乖,躺下歇息吧。”他淡淡地道。
我愈发威风起来,“不要。”我脸上露出笑意,往他那苍白的唇上吻去,“这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亲过呀?”我仿佛是在数着自己的战利品地指着他的唇。
他未置是否,我不乐意了,又啄了啄,“你就跟我说嘛?”
我不依不饶的,还想开口说话,不曾想他竟吻住我的唇,将我顺势带到床榻之间,“你觉得呢?”但是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便又被他吻上。
我其实不记得那日晚上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只记得在睡过去前,他同我说,“明日我们一起回家。”那一刻我觉得很满意,也很满足,他不是说回你家,而是一起回家。
翌日回门时,天朗气清,马路上的雪已经半化,扫街人在路旁辛勤扫去多余积雪。
回府时,能感受到父亲眼底的不欢迎,只是碍于身份,未曾发作,母亲倒还好些,见我回来,拉着我说了好些话。
正当我和阿娘聊得正欢,不知从哪跑进了一只巨型犬,竟然直直地要扑向我娘亲,若非重止大声喝了一句,怕是它当真要扑到我们身上来。
我吓得不轻,却见那犬乖乖地走至重止身侧。
父亲当场冷了脸,走至母亲旁问她安好,“它是你养的?”我问他。
“我等会要去办案,这是军营里的犬,可助我破案,平日里都是乖巧的,今日也不知怎的?”他解释道。
我提着的心才松落了几分下来,“都是误会。”我替他打圆场,还将他拉至一旁,“既然是等会才要办案,那就别这么快找来。”
他亦是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同我坐一辆马车,我问他,“你不是着急去办案吗?”
他笑道,“你受惊了,先同你回去。”他顿了顿,眼底却闪过一丝令我捉摸不透的情绪,“案子,晚点办也是一样。”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总觉得有些前后矛盾,可我觉得他是我的夫君,便该信他。
下马车前,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快进去,天冷。”
我当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想许多。
入春了,依旧凉得很,夜将明未明时还结了霜,月华隐去,东升的阳将暖金色光芒撒开时,终于在守了几宿空闺后见了他。
古人常以诗说守空闺的怨妇,我初时不明了,别了几日,才明白个中滋味。
“一个案子办了这么久。”他胡渣已经布满了脸庞。
“嗯。”他答道,也未等脱下衣服,便已上了塌。
“不行,不行,再困也要脱了衣裳。”我话音刚落,便被他拉了过去,落入他的怀中,“别说话,我真的很累。”
他身上几日不洗,难免有些味道,奇怪的是,我不觉得难闻,反倒同他相拥入眠。
那日我醒时,第一次见他看着我,似乎是第一次他比我早醒,“我,可能还要走一段时间。”
我蹙了蹙眉,心底不愿,“是什么案子,为何要你来办?”
他只道,“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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