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侧着脑袋看着我。
一时间我才意识到,我后边那些其实并没必要讲,他心思纯良,哪里懂得我后边说的是些什么。我伸出白净的手,“算了,我们去赏花吧。”
他点了点头,遂地拉着我一路前行。
华夜初上,我静静地呆在房内抄写经文。
揽月奉上香茶,绕至我身侧,一边整理着刚从外边收拾进来的衣物,“姑娘,我刚刚出去走动的时候,遇见圣人了。”
“嗯。”我故作镇静地道。
“虽然他没看见我,可是我确实看见他了,比以往还要挺拔,神韵绝然。”她夸他道。
“嗯。”我还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姑娘,其实吧,我觉得。”她顿了顿,“姑娘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之事便不讲。”我道。
她摇了摇头,蹲了下去,自塌下取出一双精心缝制的长靴,“也不知这是给谁做的。”
我蹙了蹙眉,随即冷下脸来,“不过是岁月荒芜随意做的。”
她走至我的身侧,“姑娘,你骗得了别人却绝骗不了我,这么多年的情愫了,岂是说没就能没的,你明明还这么年轻,倒活得像个老婆子,除了抄经,念佛,看书,连一点生气也没有,我倒宁愿你在圣人身侧,至少我能看见发自内心笑意的你。”
手间的笔顿了顿,晕染开了一层,我理了理案上笔墨,早已超过要抄的数量了。“抄好了,你给我送去给净竹吧。”
“我不去,我还要整理这些呢!”她赌气地道。
见她这般,我只得自己起身,反正净竹同圣人所居之处分隔在东西两处,大抵也是不会遇到。
净竹正在屋内摇头晃脑地背着经义,忽闻门外响起了布谷鸟的声音,连忙借着出恭跑了出来,拿了经文对我千谢万谢的。
我让他赶紧回去,随即往回走去,不曾料想在回去的道上竟多了闪耀着的火把,数十个士兵在道上来回巡逻。
可此处是回我住所的必经之路,我只得硬了硬头皮,毕竟我一身尼姑装扮,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过问。
我低着头,快速地向前走去,不曾想一个声音喝住了我,“前面的,你是谁。”
我停下脚步,知他是在叫我,那士兵走上前来,用火焰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还在好奇为何天黑风高的他能看出我未剪发,紧接着我便看见了我那一头散落青丝,原是出来得太急,连帽子也未曾戴。
“我,我……”一时结巴,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该说什么带发修行的瑾王妃还是罪人之女,似乎说什么都不是。
“到底是谁?”他这一声喝,让我更加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外面何事?”一声低沉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我猛地一愣,那般的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回圣人,抓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穿着尼姑服,却留着头发。”他回禀道。
里边的声音瞬时没了,既不给出要如何做,也不发声,一时间让外边之人也无从下手如何处置我。
过了会,待那士兵正想把我当奸细抓起来之际,里边又传来了一声,“把她带进来吧。”
我低首,在士兵地推挤之下,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参见,参见圣人。”我行礼道,以为那双修眸会紧紧盯着我,但事实是我错了,他连一眼也未曾看我,而是同主持继续下着那盘棋局。
直到将近子时,他才下完那盘棋,转过头来,盯住我,我脚早已站得生疼,但又不得离开,只能一直低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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