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冷地道。
我一下心灰意冷，也不知自己是迷了什么心窍才会来找他。
“圣人既不愿帮忙，那便不叨扰……”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拽到小凳之上。
“你的腿，怎么回事。”顺着他的话，我往下看去，鲜红的血正直直地往外冒，将那素色的下裳染成了红料子。
“刚才跑的急，摔了。”
“圣人，要不要我去找太医过来。”一旁的胡公公连忙道。
“去拿点药水和纱布就行。”他道。
“我不打紧的，圣人只需借我些人手帮我搜寻揽月。”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又加之天黑山路滑，又带着揽月，那劫匪未必能走多远。
他未答我话，低语朝身侧自小跟着的侍卫说了几句，又转了过来，“去找了。”
“谢谢圣人，我跟他一起去。”我正准备站起来，却被他的大手按住肩膀，硬生生按着坐下，“你是想让全天下所有人说朕刻薄不成。”
我有些不解，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陛下帮旧。”旧妻我说不出口，只得改道：“陛下帮故臣之女寻人，已是天大恩德，岂有刻薄之礼？”
此时，胡公公走了进来，打断对话，将手中的药水和纱布递给他，顺势带屋内的其他人退去。
他蹲了下来，将我的下裳撩起，正欲卷起裤管，却被我揽住，“我自己来！”
他却似没听见我说话一般，自顾自地卷起我的裤管，褐色的泥土和血液以及衣衫都连在了一起，有些骇人，他小心翼翼地帮我上了药，下手很轻却又极其熟练。
包扎完毕，不知从哪拿出了一身女装，要我换上。
“谢谢陛下，我只想去寻人。”我又再次强调道。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你这般落魄形象出去，天底下人岂不是要说我刻薄。”他朝我道，却开始扒我身上的衣裳。
“我，我自己来。”我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衣裳，绕道屏风后边。
淡黄色的襦裙锦缎，上面绣着浅淡雅致的花纹，摇曳着裙摆我缓缓走出，这样有色的衣裳自我来到法华寺后，便再也没有穿过。
08 醋意横生
圣驾停在法华寺数日，我便在他身侧数日。
却依旧一点揽月的消息也没有。
在他身侧，我们几乎也不说话。
“圣人，苏将军之女，苏姑娘求见圣人。”胡公公在外通传。
我倏地记起前些日子来寺里帮工的妇人们曾提过这位钱苏姑娘而太后有段时间身子不适，便请了这位侄女来宫内做女官，打理内务，世人皆说，她大抵会是他以后的皇后。
我抬起头，明朗的少女眼里含着笑，大将军之女，又是太后亲侄女，身份尊贵，也是适嫁的年纪，容貌清美绝丽，确实是可以与他并肩睥睨江山之人。
苏语凝幽幽地打量了我一番，“表兄，这位便是……”她一时之间似乎不知该称呼我什么。
“叫她覃姑娘吧。”他道。
“覃姑娘，我应该比你小两岁，便唤你一声姐姐吧。”她笑嘻嘻地，还主动抱了抱我。
之后的我只能在一旁看他们相谈甚欢。聊了一会，二人走了出去，独留我一人在那屋内。
天色很晚时，他才回来，“明天，要去猎场了，不耽搁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句，他确实已经耽搁数日，“那圣人能否将手下之人借……”
“覃姐姐。”苏语凝自外边走了进来，“其实，是有消息了，在猎场附近发现了踪迹，所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吧。”
春猎路上，我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苏语凝性子活跃，在一众贵女面前都是受欢迎的，与谁都能交好，而我与我们同坐一起的还有两位朝臣之女，她们要道我时几乎皆是不知该称呼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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